写于2025年6月的流水账

真的，一直到现在，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，——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。

————鲁迅

久违地坐上了城际列车。上次坐是去上海交通大学面试的前一夜。列车慢悠悠地出了嘉兴站，以令人难以忍受的慢速在黑夜中穿行。开了一阵子后，列车停了下来。当时的我或许并不能理解和享受慢速；之后我渐渐发现，能体验慢速的机会越来越少了。顺带一提，至今我仍不能理解为何要把车厢改成封闭式：25G和25T型的车厢里已经足够舒适，新车厢显得并不很必要；新车厢外观并不美观；且全封闭式断绝了在餐车使用明火的可能。2018暑假，我乘着Z40列车去乌鲁木齐，印象最深的便是乘务在餐车吃红烧鱼。这样的体验很难再有了。

虽然城际列车慢，但车上的网速有了保证。在去温州的车上，手机鲜有时间联网，故我将Spotify中缓存的几首歌听了又听。听得最多的大概是ドクハク吧。我早已忘记当时我是如何度过漫长的五小时车程的。

到温州南站时已经22点多了。地铁已经停运；拉客的司机挤在出站口，有一位还伸手点击我的导航软件。接着是一段车程。旅店下面有一间小店，挂着SONY的牌子。我忽觉嘴馋，便去十足便利店买泡面吃。便利店门口台阶极陡，我摔了一跤。进店拿了一桶李子柒酸辣粉，味极鲜腴。暑假时又买了好几桶，但我再也吃不出那夜的味道了。

翌日上午异常燥热。在温医走了一圈，在树下刷了一会儿Telegram，见了几个同学，上午就过去了。顶着酷暑走遍了几个食堂，打开门帘，内部人头攒动，恐怖非常。买了一瓶椰子味的牛奶饮料，打车匆匆离开温医。在街上看到了三个广东老乡。交通管制之下，司机和交警似乎起了争执。

在袁记云饺匆匆吃了中饭。点了螺蛳粉味汤底，效果立竿见影。浅睡一会儿之后，我狼狈地起来冲向厕所，边上边看着手表；紧接着冲下楼，拿了一辆共享单车；车子速度极慢，为了赶时间，腿的omiga非常大，T非常小；正午的太阳之下，眼前的景象轻微地抖动着，让人觉得恍惚。到考场时，离开考还有三分钟，有惊无险。

对考试题目的记忆已经模糊了。印象最深的是我答错的055；数学物理题还算简单。

我是嘉兴人。嘉兴没有Apple Store，只有Reseller，故我一直想去Apple Store看看，见见世面。来自温州的朋友跟我描述过万象城的Apple Store，我便心驰神往。考完之后我就叫父亲一起去万象城，但父亲足病发作，只得一起去买生理盐水。回房间之后，天色淡沉，燥热变成了闷热。一小时后我们起身去万象城，路上和司机聊了温州概况。到万象城之后，我一家店一家店地乱逛，父亲在店外耐心地等着。如愿以偿地进了Apple Store并体验了Mac，颇受震撼，拍照并分享给了J同学，配文“好优雅的电脑”，不久就收到回复“好优雅的清北学生”。聊天记录大概已经佚失了。

晚饭是在胖哥俩解决的，大概是鸡爪煲。吃完之后，在厕所附近看到了放榜的消息；我们班上榜者仅我一人。出门时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；到旅店楼下时，雨已经非常大了。买了一杯蜜雪冰城，边喝边看雨帘，以及后面的霓虹灯。最后鼓起勇气冲了回去。父亲似乎浪费了一杯饮品，他和糖过不去。在旅店匆匆忙忙地准备了面试。

翌日早晨异常闷热。我的肠胃出了问题；面试时间定得很早，我们起床偏晚。还是在十足，我买了趣多多和其他东西（已遗忘）；父亲想吃麦当劳，但是实在来不及，我们便去赶面试了（这里实在对不起父亲）。排队进去以后，我们被安置在一个阶梯教室，拿到了水果和面包，然后开始看循环播放的学校宣传片。其间上了不下五次厕所。心理测试还算顺利；实操测试也还算顺利；面试极其灾难。在考试前，每人有五分钟的看题时间；时间结束后，我发现自己漏看了一页。进考场之后，

...说的道理。

25年的四月份的一个周一，我照常走出寝室，闷热扑面而来，潮湿的灰色笼罩着思源西路。随手打开Google Photos，看见One Year Ago的照片集；这是Shot on Huawei Nova11 SE的模糊的温州，也是在记忆中难以抹除的温州。原来已经过去一年了啊。当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XX大学；当时的我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带着怨气上着XX大学的课。当时大概是朝气蓬勃，志得意满的；现在已经老态龙钟了。一年很短，但是两个我已经天差地别了。

结束时间晚于预期。父亲一直在考场外等着。结束之后，我们顾不得吃午饭，打车向温州南站奔去。进站安检后上了扶梯；回头看，安检处挂着长长的红底黄字的宣传板，写的是”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，夺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胜利“。

回程的高铁上发生了什么已经不甚明晰了。同样不甚明晰的还有6月11日去杭州的高铁。我在城际列车上想了又想，记忆是从地铁站开始的。外面下着雨，两人均未带伞，匆匆赶到麦当劳，我例行考前公事，上了厕所。走下城际列车，我在杭州东站尝试寻找地铁，迷了路；此时我想起一年前我也在此处迷路。

在麦当劳外遇见了W同学。不知为何他在我的QQ黑名单中。我还是太幼稚了。

复旦的笔试考场像极了笼子，空间狭小，令人极其不适。不过我沉浸于做题，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。出去以后，再一次顾不得吃饭，坐地铁奔向浙工大，参加XX大学的笔试。走出地铁站时，天上挂着晚霞，煞是好看，但我无心赏景，只想早点赶到考点。走向一个校门，但该门并不对考生开放，于是回头走了很久，发现门走地铁站另一侧。送考的家长们挤在楼道上；保安拼了命地维持秩序，但考场依然混乱。题目强度很大，好些我都不会。先做了化学和物理，勉强做完。做数学时时间所剩无几。

在返程的高铁上遇到了J同学，也遇到了F同学。J同学和我在一届车厢。我们吃了一点饼干；我把玩了一会儿J同学的iPad Pro M4。

写到这里，想写的东西就差不多结束了。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记下来；但是能记下大概也不算太坏。